【曦澄】鸳鸯谱1-2
ABO，原著向，涣A澄O，有私设，有动画梗。
看文之前可以先去看看阿哉的澄澄抓周漫画哦，这是故事开始的地方~
1
十一月初五这天，一波又一波的修真御剑从各地飞往莲花坞，辽阔的碧空中仿佛滑过一道道闪耀的流星，看得码头上营生的小贩啧啧称奇。往常清谈会都不见得来这么多人，江家小公子周岁宴却如此隆重，可见这个从出生起就备受关注的孩子有多么炙手可热。
客人太多，多到江枫眠十分苦恼——他并未送出去这么多请帖，但同道们上门讨杯喜酒他也不好把人赶走，只得笑脸相迎客气招待。不过他的夫人虞紫鸢却没那么好的脾气，对那些非亲非故不在邀列的修士通通不假辞色。她性子本就清冷孤傲，加上明白这群人都打着什么算盘，没冷言冷语讥讽一番都算客气了。
“小公子真是粉雕玉琢的精致人儿，成年之后必然是最美貌的地坤。”
“江大小姐已经许配给了兰陵金氏的长公子，不知道谁那么走运能定下江小公子。”
“你小声点，虞夫人一连生了两个只能嫁不能娶的地坤，江氏基业眼见就要落入外姓之手，恐怕心情不大好，瞧她脸色阴沉的。”
“怕什么，她自己一个和仪，本来也只能生出和仪与地坤，难道还想生出天乾来？”
在众人小声议论时，一个白衣如雪的小男孩拉了拉旁边蓄着胡子的年轻男子：“叔父，什么是地坤、和仪和天乾？”
这个男孩大约三四岁，皮肤白皙，五官秀致，一双漆黑的眼睛清澈灵动，红润双唇微微弯起，似乎天生带笑，一指宽绣着云纹的白抹额系在额间，没入乌黑发中，长长的白锻在脑后打了个结，显得十分飘逸。寻常的孩子做此打扮会让人想起披麻戴孝四个字，但这孩子的容貌让人一眼看到便失了神，幻想他再过个十年来会长成怎样的绝色美少年，再无心思考虑其他。
蓝启仁并不想对三岁小娃解释这比较复杂的问题，便温和地道：“阿涣还小，等你长大一些叔父再告诉你。”
旁边有人道：“江小公子抓周了，走，去瞧瞧。”
蓝涣知道这江小公子便是今日主角，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向蓝启仁，似乎也想跟去看热闹。
蓝启仁牵起他的手，带着他朝校场走去。
到了校场，只见十张矮几拼成的长桌上放着各种珍宝灵器，一个穿着狐裘小斗篷的雪玉团子在上头爬来爬去，却对各种物什视而不见，旁人见了眼红的宝物他丝毫不感兴趣，反而嫌碍事般将其拂开。
蓝涣个子矮视野窄，想看清楚，便挣脱叔父的手，走到矮几前，笑眯眯地注视着江小公子。
孩童天性，喜欢和比自己稍大一点的孩子玩耍，所以江小公子一见蓝涣便笑了，咿咿呀呀朝他爬去。
蓝涣看出这个弟弟想和自己玩，十分欢喜地张开双臂抱住他。
他刚满三岁，但臂力惊人，抱着一个周岁孩子竟然十分稳妥，连江枫眠也十分惊奇，打消了抱回儿子的想法。
江小公子适才没有抓任何灵器，一群满怀期待的观众有些失望，觉得回去后没什谈资可供消遣，此刻这孩子被蓝大公子抱在怀里，伸出小手要抓人家脸，旁观者们立即来了兴致，觉得重头戏要到了，谁会不懂今日蓝启仁为何带着大侄子千里而来。
柔软的小手捏住蓝大公子白嫩有弹性的脸颊，叫他漂亮的脸蛋变了形，使小坏得逞的江小公子咯咯大笑，露出刚冒出几颗小门牙的粉红牙龈。
蓝涣家里有个弟弟，但弟弟冰雕雪砌一般，从来没像这个弟弟一样大笑过，他被这最单纯可人的笑容打动，小胸膛似乎被快乐的情绪塞得满满，心头被抹了蜜一般甜，不假思索地对蓝启仁道：“叔父，我们能把这个弟弟带回家养吗？”
见江枫眠挑了挑眉，怕人家父亲不乐意，马上追加条件：“我们可以用阿湛换。”
蓝启仁刚准备训斥侄子，江枫眠便蹲下身慈蔼地问：“蓝大公子为何想把阿澄带回家呢？”
蓝涣偏头纯真甜糯地道：“弟弟笑得好可爱。”
江枫眠摸了摸他脑袋，从他怀里抱回儿子，不意外地看到那张稚嫩的小脸露出失望之色。
此时一个舒朗洪亮的声音道：“既然蓝大公子想把这个弟弟带回家，我这做大舅的不防就此做个媒，把外甥许给蓝氏，蓝先生与枫眠意下如何？”
说这话的人是江枫眠的妻兄，眉山虞氏的宗主。他会这么说，是看准了两家都有这个意图，但妹夫和蓝启仁谁先开口都不好，由关系亲近的第三者来撮合，是最顺理成章的。
如今仙门四大家族的宗主全是天乾，除了云梦江氏的宗主娶的是和仪，兰陵金氏、姑苏蓝氏、清河聂氏的宗主夫人皆为地坤。天乾者，资质皆是万里挑一，故有擎天撼地之能，可惜芸芸众生中天乾稀少如凤毛麟角，绝大多数人、包括九成以上的仙门宗主都是不高不低的和仪。
所以哪个家族有天乾，便能在仙门百家中脱颖而出，是以有天乾的家族，无一不想保住天乾血脉，天乾只有和地坤结合才能大概率生出天乾，可地坤又比天乾少了三成，故而地坤一出生，就会立即被有天乾血脉的家族定下娃娃亲，这便是今天仙门百家齐聚江小公子周岁宴的原因。
地坤虽然要到十八岁左右才迎来二次分化的雨露期，但一出生便体带信香，味道沁人心脾，长大后更是美貌出挑，所以即便地坤都是资质平庸、身体柔弱之人，冲着美貌和延续血脉这两点，都令无数人趋之若鹜。
而这位江小公子出生时满室莲香氤氲，甚至有传言说那日莲花坞上方出现了五彩祥云，比之普通地坤又多了一点传奇色彩，何况他出生豪门江氏，身份高贵。
这一年来仙门百家中有天乾的家族几乎要踏破莲花坞的门槛，来攀交提亲的人不计其数，只是江枫眠考量甚多，始终未答应任何家族的联姻请求。
直到今日，蓝家大公子与江澄似乎颇有缘分，若蓝氏有此意，确实不失为一个好的联姻对象。
虽然天乾不同于地坤，不是一出生就有征兆，但血脉传承的力量不可小觑，蓝氏这一辈的家主青蘅君修为高绝，是同辈中最早结丹最早分化的天乾。再看这蓝大公子根骨奇佳、天赋神力，分化为天乾必然指日可待。加之姑苏蓝氏实力玄门数一数二，家族又以雅正为训，门中弟子品质无可挑剔，怎么看都是上上之选。
江枫眠唯一遗憾的是儿子若是嫁入姑苏蓝氏，江氏可就后继无人了，他原先是想寻一个普通人家的天乾入赘，但一直没有适合对象。如今人人觊觎他这幼子，不如趁早定了，免得夜长梦多，况且听闻凌驾于百家之上的温氏宗主温若寒闭关之期将满，更如头悬利剑。温氏素来霸道，温若寒膝下两子竟定了四名地坤，俨然有霸占所有地坤之势，若等温若寒出关知道江氏尚有未婚配的地坤，必然据为己有。
蓝启仁本就是为求亲而来，闻言自然要一口应下，只不过他亦是天乾，走近江小公子后发觉这孩子身上的信香若有似无，和传说中满室芬芳并不相符。据说信香不稳的地坤并不像一般地坤那么好生养，可这毕竟是一个地坤，人家既然开口了，他断无把好事往外推的道理，只是他这大侄子将来要继承家主之位，娶一个信香不稳的地坤怕是不妥，不如先给二侄子定下。
江枫眠原以为他带大侄子来是为了给大侄子定亲，没想到是二侄子，半年多前他去参加过蓝二公子蓝湛的周岁宴，也见过那孩子，观骨相，资质天赋绝不亚于其兄，且二公子将来不必继承蓝氏，说不定还有机会谈入赘，便立即允了。
“阿涣，以后这个弟弟是我们家的了。”蓝启仁极其满意地捻须。
“好！多谢江宗主！”蓝涣重重地把小脑袋一点，小大人般地对江枫眠行礼。
江枫眠笑了笑，抬起他小胳膊，把江澄又送到他手里：“以后就拜托蓝大公子多照顾阿澄弟弟了。”
蓝涣欢喜无限地抱过江澄，在他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，就像亲自家弟弟一般。
江澄一被他抱起，就十分欢快，又挥舞着小手朝蓝涣脸上抓去，因为刚亲完，两颗小脑袋靠得极近，江澄一抓便抓住了一条柔软的织物。
“哎呀，蓝大公子的抹额被扯下来了。”旁边有人惊呼，震撼有之，幸灾乐祸亦有之。
蓝家人多宝贝他们的抹额呀，就算是个孩子对待抹额都非常严肃，这下是不是可以看到这位雅正小公子哭鼻子了？
“弟弟喜欢？我送你吧。”尚不知抹额更深层次寓意的蓝涣很大方地说。
一旁的蓝启仁脸色微变，严肃地训斥三岁幼童：“阿涣，回去把家规抄十遍！”
虞紫鸢一听微微变色，三岁的孩子才刚开始学写字，蓝家那严苛的家规有数千条，幼童说错一句话便要如此重罚，她儿子嫁到云深不知处还得了？面色不善地瞥了一眼蓝启仁，寒着脸离开了。
蓝启仁捻了下胡须，心道江宗主为人处世无可挑剔，只是虞夫人未免过于冷厉自我了，希望江小公子的性情不要似其母才好。
2、
姑苏城外的一座深山下，一名黑衣少年叼着狗尾巴草，闲适地坐在路边拿着毛草杆逗草丛里的蚂蚁，他在这已经坐了个把时辰，眼见天色将晚，还没等到约好的人，便准备起身去镇上寻个客栈先住下。
他刚起身拍屁股上的灰尘杂草，便见一个紫衣箭袖的少年御剑而来。若不是那少年踩在足下的剑太过熟悉，他简直不敢相认。
黑衣少年性情顽皮，挑唇微微坏笑，自腰间古朴的剑鞘中拔出一把清光闪闪的宝剑，朝紫衣少年刺去，嘴上严肃地道：“你是何人？为何霸占了我师弟江澄的佩剑？你把我师弟怎么了？”
紫衣少年身形轻巧地避开他攻势，冷笑：“这本就是我江晚吟的剑，何来霸占之说？我看你是欠打。”
两把佩剑相击，片刻间已经来回过了几十招，渐暗的天色下光芒大盛，十分惹人注目。
“好了，魏无羡，收手吧，别把云深不知处的人引下来了。”紫衣少年率先收回泛着紫芒的佩剑。
魏无羡闻言收了手，仔细端详紫衣少年的脸：“虞家大哥的易容术真是出神入化，只不过改了你的眉毛眼角和下巴，竟然和你本来面目只剩六分相似了。”
紫衣少年得意地道：“是的，而且表兄给了我一颗定颜珠，带着珠子，修为再高的人也看不出我易了容。”
魏无羡哈哈大笑，搂着他的肩：“如果连我都不敢认，金子轩那厮更认不出了。”
紫衣少年拍了下他的手：“切记上山之后别叫我江澄，现在的我是江晚吟，云梦江宗主的侄子，一个和仪。”
魏无羡手欠，又搭回去：“放心，我这么机警的人怎么会出岔子。倒是你，别想着什么乾坤有别，肩膀都不让师兄搂，不是很让人怀疑吗？”
江澄赏了他一记白眼，便由他了。
两人一起朝山上走，魏无羡道：“江南水榭园林甚是别致，这云深不知处景色更是幽美，江叔叔真是给你找了个好婆家啊。”
江澄脸色登时黑成锅底，恨不得踹魏无羡两脚才好，愤愤地道：“什么婆家，我几时答应过要嫁来。”
魏无羡笑嘻嘻地哄道：“好好好，不嫁，我们把你未婚夫拐回云梦入赘！”
“我们只是来听学的，你可别给我惹事。”江澄冷哼了声，似是对“未婚夫”不屑一顾。
魏无羡又道：“你那未婚夫可是世家公子榜的第二，据说俊美无俦，天赋异禀，十岁就结丹了，万中挑一啊。”
江澄嗤笑：“你这是变相夸你自己呢？”
魏无羡在世家公子榜排名第四，和蓝二公子一样为天乾，也都是十岁结丹。修仙者多为十二岁以后结丹，放眼仙界，十岁结丹的少之又少，这一辈中只有蓝氏兄弟、金子轩、魏无羡、聂明玦。哪怕江澄向来自视甚高，自觉天资堪比一般天乾，也改变不了结丹比他们晚一年的事实。结丹越早修为越高，这些年来他处处被魏无羡压了一头，心中难免不服气，可偏偏无论怎么努力就是有一小段差距无法跨越。他这次来姑苏求学，也是想看看其他同龄的天乾是什么水准。
“我是这么虚荣的人吗？”魏无羡嘁了声。
江澄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，前方就是云深不知处，远远瞧见两名白衣弟子守在规训石下的山门前，两人便噤了声。
魏无羡从怀里掏出拜帖交给其中一人，那人见他们是云梦江氏的弟子，客气地道：“泽芜君已经等候多时了，二位请随我来。”
魏无羡心道：“怎么是蓝曦臣接待我们，不该是蓝忘机吗？”
这弟子十分机灵，知道他心中所想，解释道：“含光君在闭关。”
这下换江澄心里嘀咕：“他父亲青蘅君也是常年闭关，这蓝家人也太爱闭关了吧。”
按照世俗礼教，地坤不可抛头露面，他是偷瞒着家里做了个假身份来求学的。他与蓝忘机自幼定亲，但一直没见过传说中的蓝二公子，这次来也有观察是否适合的想法，却不知是否能见着了。
蓝家家规甚多甚严，其中有一条为“不可疾行”，云深不知处这么大，等他们从山门走到泽芜君住处，天色已黑。屋内一室清华，然而夜明珠的光辉在江澄看到蓝曦臣的瞬间黯了下去，原来世上有一种人，只要安静地站在那里，就能让山水颜色尽失。
蓝曦臣对他们拱手为礼，分别道：“江公子，魏公子。”
他们从未见过，蓝曦臣却没叫错，江澄心道：“看来是凭借天乾气息感应的，不过你再厉害也不知道我就是江澄。”
两人还礼，蓝曦臣对他们温和一笑，瞄了一眼江澄腰间佩剑，道：“我先带你们去学舍。”
说完吩咐那名领二人前来的弟子：“为二位公子准备晚膳，送至学舍。”
前来听课的学子多为和仪，也有四名天乾，都已经到得差不多了，蓝曦臣说学舍只有最后一间空房，魏无羡刚在心里哀嚎不会让我们住一间吧，蓝曦臣就抱歉地道：“恐怕要让江公子去住客房了。”
客房条件比学舍好一些，又能和天乾们分开，江澄欣然接受。
蓝曦臣简单地为二人介绍周围环境和第二日上课的地方，过了会见晚膳送至，便告辞离去。
蓝家伙食清淡，两人食之无味，一脸无语地扒拉着饭菜。
魏无羡叹口气：“早知道就在山下买两坛天子笑加点火腿牛肉带上来了。”
江澄深以为然，却怕自己一肯定，这家伙会夜里跑去买，只好瞪了他一眼：“忍着吧，过几天下山去大吃一顿。”
他万万想不到，这家伙真的夜里溜下山去买酒了，还被刚刚出关的蓝忘机抓个正着，也不知蓝忘机有何特别，魏无羡似乎格外在意他。
蓝氏双璧长得有八九分相似，只是一个如春日阳光，让人心生亲近，一个如冬日寒霜，令人望而却步。不过魏无羡倒是例外，他是唯一不惧蓝忘机周身冰冷气场的人，江澄许多次听到他捉弄蓝忘机——
“忘机兄，真没想到能在五谷轮回之所遇到你，原来你这等仙气飘飘之人也要如厕啊！”
“机兄，今日风和日丽，正是下山游玩的好时机，不如我请你下山喝酒，顺便给你介绍下我那远在云梦的师弟江澄。”
“忘记兄，我为你绘了我师弟的画像，要不要看一眼？”
“机兄，我可是你未来大舅子，咱们沟通沟通感情嘛。”
“蓝湛，我近日得了个好东西，明日藏书阁给你看看。”
“……”
起初蓝忘机还会回一句“无聊”，后来懒得理他，嫌吵时便禁言。
听学不到一月，江澄就觉得此生无望。难道自己要和一块冰伴着那三千多条家规过一辈子？还是一块古板不化的冰。
他有一种回莲花坞请求父亲退亲的冲动，但他也知道自己一旦退亲，温氏必对他虎视眈眈。
温若寒的两个儿子都没分化成天乾，这三年来他为了延续天乾血脉到处强抢年将十八的地坤，虽然还未对四大家族出手，但已有七八个小门派深受其害，谁知道他会不会越来越张狂，将魔掌伸到大家族。
魏无羡见他神思不属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，笑道：“你说那小古板是不是很有趣，春宫图而已，气成那样，现在不看看，未来成亲时怎么洞房都不懂。”
江澄面无表情：“未来，什么未来？什么洞房？”
魏无羡暧昧地给了他一肘子：“当然是未来和你洞房呀。”
“……”江澄心中默默垂泪，无法想象那画面。
魏无羡见他不过十五岁，目光竟然有些沧桑，心生不忍地搂着他肩膀安慰道：“蓝湛这人是古板严正了些，但逗逗他还是很有趣的，而且论品貌修为，这一辈没几个人能与之比肩的。”
江澄杏眸一转，道：“那好，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，三年后由你桃代李僵嫁入云深，我把这么好的人留给你了。”
魏无羡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：“掀了盖头，蓝家人不撕了我才怪，江蓝两家从此成仇了，我可不干。”
江澄用眼角余光瞄他一眼，嘴角弯起讥诮弧度。
这时聂怀桑大喜过望地来找他们，说是昨夜蓝启仁去赴他们聂家的清谈会，这几日无人授课，邀他们出去玩。
说完羡慕地看了眼江澄：“江兄真是走运，快二十个学子，就江兄住这上等客房。”
江澄拍了拍他肩膀，藏起心底那一点庆幸：“最后一间学舍给你魏兄了，我只得脱离贤才聚集之地单住客房。”
他还没到二次分化的年纪，不会受天乾们影响，但是学子中有不懂得收敛气息的，江澄嫌他们太臭，不想住一起。
聂怀桑挠头：“其实本来最边上两间是留给你们的，不知怎的其中一间的床坏了，也是巧。”
确实巧了，江澄暗中思索，难道蓝曦臣看破他伪装？不可能，连见过数次的金子轩都认不出他，何况此前与他素未谋面的蓝大公子。他十二岁就失去信香，再顶尖的天乾也不可能识破他本来身份，如此一想便安心了。
三人一番合计，决定下山好好潇洒一日。勾肩搭背路过雅室，正巧碰见蓝氏双壁，好似准备出去办事。
魏无羡无视蓝忘机狠狠瞪过来的眼刀，问蓝曦臣：“泽芜君，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？”
蓝曦臣道：“除水祟。人手不足，回来找忘机。”
魏无羡跃跃欲试想一道去，蓝忘机冰冷拒绝。
这些日子来魏无羡实在没少惹事，江澄有心挽回下江氏的形象，对蓝曦臣道：“泽芜君，我们一定能帮得上忙。”
蓝忘机再度拒绝，蓝曦臣却一口答应了。
聂怀桑有心凑热闹却因蓝曦臣提起聂明玦而打消，乖乖回去温书。魏无羡和江澄回房准备。
蓝氏兄弟目送魏江二人背影，蓝忘机蹙眉不解地道：“兄长为何带上他们？除祟并不宜玩笑打闹。”
蓝曦臣笑道：“江宗主的首徒与独子在云梦素有佳名，不一定只会玩笑打闹。”
“独子？”蓝忘机瞳孔微缩，似乎十分震惊。
蓝曦臣轻柔地说：“我没见过江澄，但我知道他的佩剑叫三毒，正是江晚吟腰间那把。”
蓝忘机难以置信：“怎么可能？江晚吟身上并无信香。”
蓝曦臣看向弟弟，十分笃定地道：“我不知道他用了何种方式隐藏信香，但我知道江宗主并没有一个叫江晚吟的侄子，那么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，为何能与魏公子这么亲近？我观江公子资质，不止比一般的和仪出众，或许连天乾都可比肩。叔父可是给忘机定了个不得了的未婚妻。”
蓝忘机还是面无表情，但蓝曦臣知道此刻他心中流转的情绪复杂至极，又调侃了弟弟一把：“忘机这是近妻情怯？”
“并无此事。”蓝忘机艰涩地道。
蓝曦臣又道：“你若是多观察，说不定会发现江公子像魏公子一样有趣。”
他话中暗示已经十分明显，蓝忘机别过头。
云梦水多湖多盛产水祟，江澄和魏无羡都擅长捉水鬼，但他们没料到碧灵湖的水祟是水行渊。他们不能把水行渊赶回去，只得先设阵法将其封住。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，想要彻底铲除水行渊，要把碧灵湖水抽干，打捞起所有沉水的人和物，暴晒河床三年。这是多大的工程，蓝氏需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？靠水吃水的镇民生计也必受影响。
今日温氏能把水行渊赶到蓝氏地界，明日就能更加欺凌肆虐。江澄仔细观察蓝曦臣态度，见他无奈多余义愤，心道这人脾气真是好，大约只要温氏不到他们蓝氏杀人放火，他这温和的性子，是不会反抗的。
—TBC—
大家节日快乐！
文做以下几点说明哈：
①、忘机和澄澄会在七章内退婚，两人没有任何感情纠葛，唯一的关系是叔嫂，曦澄是彼此的初心和唯一。
②、这里私设Omega是一出生就能被闻出来的，但18岁后二次分化出现发情期才代表发育成熟，可以标记了。在此之前就相当于是个有香味的Beta，香味好闻但不会诱使Ahpla发情（其实我觉得作者在文外解释过多就代表自己没写好，这些应该都体现在文内的。但作为功底奇差的作者，还是解释一下安心）。
③、这篇文是给哉的生贺，其实哉的生日还没到，但是这文大概有七万字左右，已经写了几章，就从今天开始发了。以哉给澄的生贺开始，写来给她做生贺，行成一个环，也蛮有意思的。
